学院杯,四个学院的学生坐在各自的长桌上,听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校长讲话,他为菲戈教授致了悼词,而整场纪念仪式被他弄的相当糟糕。简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想随时给那个刻薄的布莱克一个恶咒,如果不是奥米尼斯拉着她,她可能真的冲上去了。还好,校长的致辞并没维持太长时间,在韦斯莱教授的示意下,简因为拯救魔法界为斯莱特林加了一百分。
这是值得纪念的时刻,大礼堂的装饰变成了绿色主题的斯莱特林装饰,长桌上的学生都在欢呼,奥米尼斯高举着双手。有时候简很遗憾无法从他眼中看到情绪,塞巴斯蒂安拄着下巴,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长桌,看到简看过来,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昨天他又去夜游了,他张开双臂,问简:“拥抱一下?”简把奥米尼斯推到他肩膀那里。
他们尴尬地弹开了。简哈哈大笑,把奥米尼斯拉到自己身边。奥米尼斯小声说:“拜托!别这么对我。”简拍拍他的肩膀以安抚他。
考试告一段落,学院杯结束。七月第二周,英国总算迎来一段难得的晴天,暑假伊始。奥米尼斯看上去却不怎么开心。
他们鲜少有独处的时候,偶尔在地穴碰见,只不过塞巴斯蒂安总在那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简敢肯定他仍没有放弃寻找治好安的方法,只不过现在,他不再寻求周围人的帮助,简和奥米尼斯也就对他没有办法。
有求必应屋塞满了正在制作的药剂,正在成长的植物,亟待生产的野兽。更何况在有求必应屋约会,最后总会发展成魔咒教学。奥米尼斯一直为了OWLs绞尽脑汁,学期最后,简甚至看不到他人。偶尔心血来潮去地穴逛逛,只能和塞巴斯蒂安大眼瞪小眼。
临走的时候,简拥抱了奥米尼斯,她在奥米尼斯耳边耳语,离开的时候,她看到塞巴斯蒂安的眼神——冷冰冰的。似乎对他们的亲密关系感觉厌恶。
他学会隐藏了。简想,当然,以前不是这样的。三人中,一旦自己被冷落,塞巴斯蒂安就会阴阳怪气地控诉。该说他是成长了吗?简对他笑笑,塞巴斯蒂安却咬着嘴唇,一瞬间又变得那么活泼。
“我呢?”他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张开双臂,由于这动作身上的袍子簌簌作响。
简后退一步,轻轻地把奥米尼斯推上前去。
奥米尼斯的神色不是太自然,他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简对他说的悄悄话里,回过神来面前是塞巴斯蒂安的脸,皱着眉,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谴责他这个不速之客。
“咱们走吧,塞巴斯蒂安。”他知道简推他上前一定是要他说些什么,而他正思考着,无法想出一句漂亮话。于是奥米尼斯干巴巴地说。
塞巴斯蒂安并不想回那边的家了,这是奥米尼斯告诉简的。他们总是进行寝室夜谈。现在那里只剩下塞巴斯蒂安自己,因此回不回去就无所谓。奥米尼斯曾经告诉简塞巴斯蒂安正对他软磨硬泡,要他告诉自己安究竟去了哪里。而那之后一段时间,塞巴斯蒂安突然安静了。
也许是在简和奥米尼斯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找到了安的地址。简突然这么想。
她觉得奥米尼斯轻易原谅了塞巴斯蒂安,只不过出于逃避,大脑选择性地遗忘了塞巴斯蒂安做过的恶劣的事情。底线一次次被拉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许奥米尼斯自己也在犹豫,并把选择的时机拖后再拖后,最后,看到塞巴斯蒂安的脸,他就原谅了塞巴斯蒂安。
刚才她对奥米尼斯说:“塞巴斯蒂安有点不对劲。”简想,奥米尼斯应该也早就察觉到了,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一点小小的改变就可以放大数倍。
显然,奥米尼斯在走神,火车进站,发出长鸣声,一瞬间简把冲天的蒸汽看作了雾霭。
简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进列车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突然回头,与简对视着。他的口型,显然对简说了什么话。自顾自地说完,他突然笑了。简一句都没听清,早知道她该用声音洪亮的。她摇摇头,骑着扫帚离开了。
她并没乘火车,至少现在,她不该回家。有太多事情等着她处理,而她家里只有她自己,每天守着麻瓜世界的规矩,没有这边这样自由。
她也想借住在奥米尼斯家,但显然,他的家庭抵触她这样的麻种。也许自己的父母是巫师,但是简想,他们早就死了。这些事情都无从考证,唯一清楚的是她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浸淫在那些所谓的贵族规矩中,过的并不自由。
还好,娜娜在临走的时候邀请简去她家度过暑假。为了迎接简,殴奈教授收拾出一间卧室来,简入住的时候,里面仍然堆满了占卜相关的魔法书。
每天去探险,和变成瞪羚的娜娜在森林中奔跑,简度过了一段快乐自由的日子。那天娜娜刚刚变身成人,身上沾满了青草和泥土,她像动物一样抖落身上的东西,笑着对简说:“我该去洗个澡。”
“晚餐见,娜娜。”简给自己用了个清理一新,又准备去猪头酒吧打探一下消息。她给自己用了一个幻身咒,现在几乎没人能在这个咒语下发现简。
霍格莫德村的那条小路,简都走过无数遍了。她低头看自己的袍子,透明如同河流一般流动,只有她自己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偷偷跟在猪头酒吧常客的后面,那扇有着厚重油渍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嘈杂的环境在简耳边放大一百倍,昏黄的灯光使得这里就像秋天的夜晚。简惊讶地在一张圆桌上看到塞巴斯蒂安。
他该跟奥米尼斯在一起的。简想。
塞巴斯蒂安发现了她,他手边放着不知名的烈酒,泡沫浓郁到几乎飘到空中。塞巴斯蒂安的卷发显然刚打理过,整洁又光滑,他皱着眉,在发现简之前显然在沉思。
他冲简招招手,已经发现了她。
于是简只得取消幻身咒,她的突然出现使周围的人吓了一跳,有人甚至掏出了魔杖。简是个魔咒大师,自然不怕这种程度的威胁,她看了一眼那个巫师,扬长而去了。
有些话并不能在那样人多口杂的地方说,塞巴斯蒂安显然明白。冈特家不光拥有秘密,还擅长挖掘秘密,说不定在猪头酒吧就有他们的密探。
他站起身,在桌子上扔下几个纳特,追着简离开了。简走的飞快,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很久,直到禁林的边缘,两个人的袍子都沾上了草汁和蠓虫,简用了一个闭目塞听咒,确保两个人都被树丛遮住。
“你一个人来?奥米尼斯呢?”简毫不客气地问。
塞巴斯蒂安耸耸肩:“现在在这里的可是我。”
他们鲜少有时间交谈,自从那次塞巴斯蒂安擅自和奥米尼斯和好,没和简商量。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变得奇怪起来了,简总觉得和塞巴斯蒂安独处不自在,仿佛他们两个在瞒着奥米尼斯密谋些什么一样。虽然曾经确实是这样。
简向前走一步,想把塞巴斯蒂安逼退,谁知道塞巴斯蒂安仍然站在那里,几乎和简鼻子对着鼻子,简追问:“你究竟想干嘛?我明明可以想办法让你和奥米尼斯和好……”
塞巴斯蒂安那样游刃有余,他讽刺地说:“而你借机变成他最好的朋友?奥米尼斯是我的朋友,你们两个是经过我才认识的,现在就想把我甩了?门都没有!”
简为塞巴斯蒂安的恬不知耻惊呆了:“你难道忘了你都做了些什么,才失去他的信任的吗?”
“而我只不过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塞巴斯蒂安反驳说:“就差一点,我就能救安,如果不是所罗门那个混蛋的话。”
没等简说话,他又洋洋得意地吹捧起自己来:“不过,告诉你也没问题。我找到了安的住址,并且正在研究减轻她痛苦的魔咒,你还记得之前有次我们去的那个山洞,那个三角形的符号吗……我几乎闯了一百次**区,终于知道它代表什么了……”
简完全被塞巴斯蒂安所说的东西吸引了,她紧张兮兮地,拳头不由得攥了起来:“是什么?”
“想要我告诉你?”塞巴斯蒂安得意地看了简一眼:“我有个条件,你早就知道我是斯莱特林是吧,条件交换如何?”
简摇摇头:“我以为咱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会利用所有人。”塞巴斯蒂安用说笑的语气,丝毫不把这当回事:“显然你也一样,我可是相当乐意被你利用,有利用价值对我来说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简用眼神示意塞巴斯蒂安说下去。
他说:“我希望你和奥米尼斯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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