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全遮在树丛的影子下,漆黑的发绿的影,那句话简听的很清楚,但她明知故问着,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歪了歪头,问:“什么?”
不要再说了,她希望塞巴斯蒂安明白她的意思。塞巴斯蒂安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眼睛微微眯起。
简觉得如芒刺背,她压抑下思想中躁动的不安,用震惊的声音问:“为什么?”
“嫉妒,你就当是嫉妒吧。”塞巴斯蒂安无所谓地说:“现在你们反而是同盟了,哼?”
“我不会和奥米尼斯分手,你说这种话是想破坏你们的友谊吗?尽管这友谊也是通过欺骗赢得的,你在研究黑魔法吧,塞巴斯蒂安?”
“那又如何。”塞巴斯蒂安强硬地说,“我不能放任这一切力量从我手中溜走,你也是这么想的吧,简?难道你和我学索命咒就是为了教训我吗,你觉得自己相当无辜吧,是不是?我知道你想学,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奥米尼斯你猜他会怎么做?”
简快步走上前,把魔杖拿出来抵着塞巴斯蒂安的脖子,魔杖尖戳的他脖子上的肉微微凹陷了,简动动手指就能在塞巴斯蒂安脖子上开个大洞,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躁动着。与此同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比正常更低沉,如同一条嘶嘶吐出信子的蛇:“至少现在,奥米尼斯更信任我,我不会让你操纵他,像你操纵那些阴尸一样,至少别当着我的面。”
塞巴斯蒂安的嘴角勾起来,他双手举起,右手虚握着魔杖,假惺惺地做出投降的举动,简盯着他的瞳孔——没有任何闪躲,漆黑的,冰冷的瞳孔,他身子向后倾,试图离开简的魔杖。
“彼此彼此。”他说:“对了简,我忘记告诉你,我是和奥米尼斯一起来的。”
简猛然回头,看到奥米尼斯正在他们身后静静站着。现在简无比后悔自己用了闭目塞听咒,奥米尼斯没法听见他们说话,但能用魔杖看到,这里发生了一场单方面的斗争,他的女朋友正准备攻击他最好的朋友。而简的魔杖正冒出绿光。
黑魔法,简本来只打算用这个吓唬塞巴斯蒂安一下。在一个人去清缴敌人的时候,她早就习惯用黑魔法了。效果更快,能让敌人的行动力大大降低,对简来说黑魔法当然是可以利用的。
更何况,塞巴斯蒂安比她用的要熟练多了。简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下意识用了黑魔法,也许不只是方便。
闭目塞听被解除了,塞巴斯蒂安从简身后慢慢走出来,他对奥米尼斯说:“我们只是想试一下,决斗。”
奥米尼斯没理他,他站在那里,悲伤地看着简:“刚才你是想用黑魔法,对么?”
“对不起,奥米尼斯。”简觉得解释只会让他们的距离拉远,于是她坦诚地说:“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塞巴斯蒂安,那次他教我的一个小把戏罢了。我保证再也不用了。”
奥米尼斯叹了口气,走过来亲昵地拉住简的手,简抬起头,看到他金色的发丝,也许刚刚被风吹散了一点,让他有了点这年纪青少年的感觉。奥米尼斯的手很凉,简给他施了一个保温咒。
他摇摇头,“不是天气的原因。”因为他们两个的互动,塞巴斯蒂安在旁边假装咳嗽起来了,于是奥米尼斯放开简的手,妥协地说:“没有下次。”他面向两人,不抱希望地问:“你们没有再研究黑魔法吧?”
塞巴斯蒂安拍拍奥米尼斯的肩膀安抚他,他的声音那样一本正经:“我保证,奥米尼斯。”简在他身后,能看到他背过一只手,食指和中指交叉起来。曾经的冒险中,塞巴斯蒂安表现出对麻瓜世界的极大兴趣,简给他讲了很多事情。那手势的意思是誓言无效。他在给自己看呢。
被塞巴斯蒂安耍的团团转,简的心情很糟糕,她皱着眉头,想给塞巴斯蒂安一拳。魔法的决斗现在无法表达出她的愤怒,只有最原始的方式才能抒解她的不满。
简哼了一声,对塞巴斯蒂安的话表示不屑。她把塞巴斯蒂安挨在奥米尼斯肩膀上的手扯开,对奥米尼斯说:“你没给我写信。”
奥米尼斯抱歉地说:“我家里管的很严,也许我们可以单独出去走一走,塞巴斯蒂安——我是说单独。”后半句话,他是说给塞巴斯蒂安的。塞巴斯蒂安识趣地走开了,走之前,他对简比了个三角形的手势。
“那是什么意思?”奥米尼斯狐疑地问:“我看到了,你们真的没瞒着我研究黑魔法吧?”
“他只是在挑衅我。”简咬着牙说:“也许你可以跟他打一架,帮我报仇。”
“那我早就给你报仇过一百次了。”奥米尼斯沉默地面对着塞巴斯蒂安离开的方向,他放下魔杖,拉起简的手:“总算只有我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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