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沿著高窗斜灑，為木質地板鍍上一層淡金，書架間的靜謐被遠處鐘塔的鐘聲輕輕劃破。
「我得回去寫變形術的筆記了。」赫敏動作俐落地收起書本，語氣仍帶著餘韻未散的興奮，「下次再一起查資料吧，西維亞。我很少能遇到這麼……思路清晰的人。」
西維亞抬眼看了她一下，只輕輕頷首：「謝謝。」
赫敏的笑意更明亮了些，轉身離去時，腳步格外輕快。
大衛合上書，目光掃了西維亞一眼：「妳很快就會在赫敏的書單裡出現了。」
「……我不是為了和她交朋友才來圖書館的。」
「她也是。」泰瑞低聲補了一句，語氣微妙。
三人從圖書館魚貫而出，走廊上漸有人聲，黃昏時段的霍格華茲開始恢復的熱鬧氣息。
就在他們轉過走廊拐角時，一陣混雜著腳步與說笑聲的騷動從另一側襲來。
「喬治，你說我們該不該把那瓶煙霧糖塞進史萊哲林公共休息室的通風口？」
「弗雷，那會讓整個蛇窩變成火山口——絕對值！」
衛斯萊雙子肩並肩衝出走廊，身後緊跟著一團煙霧、以及一隻怒氣沖沖的皮皮鬼。
「你們又——」皮皮鬼尖叫。
「噓——圖書館區，請保持安靜。」弗雷一本正經地按住皮皮鬼的嘴巴（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我們不是在吵鬧，我們是在進行跨院文化交流。」喬治補上一句。
煙霧尾隨而至，幾名附近的學生連忙閃避，西維亞三人也不得不向旁退開一步。
雙子注意到三人時腳步一頓，對視一眼後迅速上前。
「噢——這不是傳說中那位『從不說廢話』的弗利家族小姐嗎？」弗雷笑道，語氣輕挑，卻不帶惡意。
「還有羅齊爾家的冷面小少爺。」喬治語音未落，已開始繞著大衛打轉，「你們這組合真是讓我們不敢靠近呢。」
泰瑞下意識想往後退，卻被大衛抬手擋住。只見他冷冷地看向雙子：「請讓開。」
「喔？跟想像中的鷹院氣質完全不一樣呢。」弗雷半開玩笑地揮手，「我們只是來歡迎一下未來的霍格華茲名人而已。」
「下次如果想對皮皮鬼進行實驗，記得別選公共書庫那一層。」西維亞忽然開口，語氣平穩，眼神卻直直對上他們。
衛斯萊雙子對視一眼，罕見地停下話頭。
「這句話，」喬治挑眉，「比麥教授還有威懾力。」
「我們記住了。」弗雷笑著退開一步，順勢行個誇張的禮，「下次會挑地下室實驗，感謝提醒。」
兩人轉身時仍在交頭接耳，但語氣明顯收斂不少。
大衛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道：「他們不蠢，甚至比大多數人還清楚分寸。」
「只是喜歡撩撥那些他們無法解開的謎題。」西維亞淡淡地說。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盯上你們兩個的原因。」泰瑞小聲補充。
三人繼續前行，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極長，在長廊地面上映出交錯的光與靜。
長桌上燈火搖曳，霍格華茲的夜如同鍍金。高聳的天花板映照著夜空，星子微閃，似有銀雪欲落。
西維亞坐在史萊哲林長桌一端，身旁是茱麗葉，對面不遠處是布雷斯與西奧多，再稍遠些則是德拉科一行人。她的坐姿一如既往地端正，銀叉落下的聲音幾乎無聲。
而在隔著數張長桌的雷文克勞那端，大衛也正安靜地用餐，面前的餐盤整齊如測量後的排布。兩人即便相隔，卻在眾人眼中有種異常的「同步感」。
「她今天一整天都跟羅齊爾家的在一起。」
「聽說那男孩是伊凡·羅齊爾的弟弟——就是那個傳說能一人單挑兩名六年級生的。」
「還有她……弗利家的人不是都該和雷文克勞待在一起嗎？怎麼會進蛇院？」
「而且她……真的不像醫者。你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像會念治療咒的人。」
低語聲從獾院與獅院的方向傳來，交錯的目光逐漸集中。
在史萊哲林高年級一隅，伊凡·羅齊爾正在慢條斯理地切割一道香烤羊排，神色自若，卻早已察覺自己再次成為被注目的中心。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貫吊兒郎當的希洛·塞爾溫，嘴角噙笑、語氣輕慢。
「你家小少爺最近可紅得發亮啊——從餐廳談資一路紅到圖書館。」他轉動著銀匙，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鷹院方向，「羅齊爾家的下任家主，難道不該寄封信通知大家：『不必過度關注我弟弟』嗎？」
伊凡沒抬眼，只將切好的肉送入口中，語氣淡淡地道：「他自己會處理。」
「是嗎？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你那『幾乎被認成學院首席』的聯盟對象？」希洛語氣一轉，視線落在史萊哲林長桌末端的女孩身上，「弗利家的女兒，現在看起來，比起特洛伊……更像下一個話題焦點。」
「那是她的選擇。」伊凡聲音極低，像是沉入銀製餐具間的回聲，「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希洛挑眉，忽而低笑，「你知道你在說謊。」
這句話一落，伊凡終於抬起頭，目光幽深如同黑曜石。
「希洛，如果你對無關緊要的猜測太投入，總有一天——會把真正的風暴忘在身後。」
他的語氣輕柔，卻像寒夜裡細長的刀鋒。
希洛舉起雙手，誇張地做出投降姿態，卻依然不改笑意：「明白，明白。只不過，若連你都看著不說話，那這場戲豈不是太過無趣了？」
與此同時，特洛伊·弗利走入大廳，手裡仍夾著一本筆記。他在經過史萊哲林長桌時微微頷首，視線短暫地停在西維亞身上。
她抬頭回望，沒有多餘動作，只是極淡地點了點頭。
那眼神交會只是一瞬，但落在幾個善於捕風捉影的新生眼中，卻足夠製造一整晚的話題。
星辰之下，銀器交錯的聲音持續響起，而在喧囂與靜謐之間，一場名為「出身」與「沉默」的暗戰，正悄然升溫。
希洛的代餐是幸運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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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課後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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