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番外》雙子的祕密發現

對弗雷德和喬治而言,特洛伊·弗利始終是一道難以看透的謎。

在圖書館裡,他能安靜地一頁頁翻過書本,像是從書頁的沙沙聲中讀出了別人聽不見的語言。走在走廊時,他總選擇光線最模糊的地帶,彷彿這座城堡從未為他點亮過真正屬於他的角落。

雙子想盡了各種惡作劇——會飛的墨水瓶、突然炸開的羽毛筆,甚至連隱形煙霧彈都試過。別人不是驚叫連連,就是手忙腳亂,偏偏特洛伊只是抬眼望他們一瞬,隨即淡淡移開視線,好像這一切與他毫不相干。

「真沒勁,」弗雷德忍不住嘀咕。

「我懷疑這傢伙根本沒有情緒,」喬治緊接著說。

可當他們繞過角落時,卻意外看見特洛伊獨自站在窗邊。手中的信紙被他一遍又一遍折起、攤開,指尖的動作僵硬而固執。夜色映進他眼底,深得彷彿能將整片黑暗都吞沒。

雙子不約而同噤了聲。

原來他並非沒有情緒,只是把所有心事都壓在胸口,任誰也敲不開。

後來,弗雷德與喬治乾脆給他安上一個綽號——「雷文克勞小王子」。每次喊出口時,他們總愛故意拉長尾音,活像等著看他那一絲不耐的皺眉。

「小王子殿下今天是不是又在暗自神遊?」弗雷德笑嘻嘻地湊過去。

「還是說,他正在考慮哪本書該列入御用書單?」喬治裝模作樣地補刀。

特洛伊懶得多言,只會抬眼,給他們一個冷淡到極致的眼神,彷彿在嫌棄他們浪費時間。偶爾,他也會不耐煩地合上書,語氣淡得近乎冷漠:「別把這種無聊的稱呼喊太響,會讓人以為你們真該敬我三分。」

雙子卻笑得更大聲,好像這份嫌棄本身,就是他們最得意的惡作劇。

弗雷德與喬治一向眼尖,尤其擅長捕捉「別人刻意想隱藏的小事」。

那日走廊裡的煙霧散去後,他們原以為最大的收穫,是偶然撞見了那位傳聞中的弗利小姐。畢竟——弗利家的人從未被分入史萊哲林,而她卻是唯一的例外。與眾人印象裡尖銳而張揚的史萊哲林不同,她安靜、收斂,連話語都小心收進胸口,像一枚不起眼的石子。也正因如此,她反而更難被忽視。

真正讓他們覺得有趣的事,發生在幾天之後。

在一次轉角的偶遇裡,他們撞見特洛伊·弗利。那傢伙安靜得近乎冷漠,連皮皮鬼的喧鬧都沒能撼動他分毫。可當西維亞與同伴走過時,他的視線卻不自覺隨之移動——短短幾秒,卻鋒利到足以被雙子捕捉。

「喔——」弗雷德低聲拖長尾音。

「我們是不是,」喬治湊近,壞笑已經掛上臉,「撞見了比煙霧糖還刺激的玩意兒?」

此後幾天,雙子開始暗暗留心。大廳、走廊、課堂換場的空檔……特洛伊始終維持著冷靜到近乎無機質的神色。可一旦西維亞出現,他的眼神便會細微地動搖——不是炙熱的情愫,也不是**的表白,而是一種深到連自己都難以掩飾的凝視。

「這傢伙比我們想像的還有趣,」弗雷德低聲說。

「安靜的可怕,卻在某個人面前破了功。」喬治挑眉,眼底閃爍著獵奇的光。

兩人對視一眼,壞笑同時浮現。

「我們的小王子,」弗雷德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打趣,「好像終於找到了要守護的臣民。」

「哈,」喬治忍不住笑出聲,「這場戲,比任何惡作劇都更值得期待。」

所以當羅恩脫口而出「搞不好她在練黑魔法」時,雙子幾乎同時放下了刀叉。

他們平時愛拿特洛伊開玩笑,背地裡喊他「雷文克勞小王子」,嘲他冷淡、難搞、像個活雕像。可他若真是惹上麻煩,他們從未想要袖手旁觀。惡作劇歸惡作劇,朋友歸朋友——即便那個人始終不肯承認自己被算在裡頭。

羅恩的口無遮攔並不是笑話,而是愚蠢的造謠。雙子心裡清楚,這話若真傳開,不只會把西維亞推進流言,也等於在背後給特洛伊添堵。

於是,他們幾乎同時開口,用誇張的語氣打斷弟弟,把笑聲硬生生扯向另一個方向。

等到桌上喧鬧重新散開,他們卻沒有再追著玩笑,只是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

「要是我們的小王子知道,」弗雷德壓低聲音,笑得壞壞的,「肯定嫌我們多管閒事。」

「嗯,」喬治挑眉,嘴角同樣上揚,「可誰叫他自己死不承認呢?」

兩人心照不宣地舉起杯子,輕輕一碰,像是替這場不動聲色的護航乾杯。

暑假的返鄉列車上,他們又撞見一件新鮮事。

特洛伊·弗利向來不是會「帶人」的人——他總是獨來獨往,冷得像塊石頭。可那天,他卻與人同坐,還安安靜靜守在一旁。這一幕落在雙子眼裡,簡直比門神還稀奇。

他們一邊在心裡暗暗調侃「雷文克勞小王子」,一邊覺得好笑。冷著臉的特洛伊,自以為掩飾得滴水不漏,卻早已露出了破綻。對雙子而言,這比任何惡作劇都更耐人尋味。

車廂裡的氣氛因他們的插科打諢而微微改變,像有一道陽光從縫隙裡滲了進來。西維亞沒有插話,只安靜坐著,指尖輕輕觸著那顆糖果。特洛伊依舊冷著臉,卻沒有把他們趕走。

雙子心照不宣地對視,笑意壓得極低,卻在狹小的車廂裡悄然散開——因為他們明白,這樣的特洛伊才是最難得一見的風景。

對他們來說,把幾個朋友帶去見茉莉·衛斯萊並不稀奇。母親一向親切熱絡,無論誰站在他們身後,她總能笑著迎上前。

可他們很快捕捉到一個細節——

西維亞在被調侃時,竟輕輕彎起了嘴角。那笑意淡得像晨霧,無聲無光,卻真切存在。

而特洛伊,素來不動如山,此刻卻微微側過臉,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半秒。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可那一眼的分量重得連他們都覺得空氣一緊。

「哎呀——」弗雷德壓低聲音,故作神秘。

「看見了嗎?」喬治挑眉,壞笑已經爬上臉。

人群依舊嘈雜,母親的寒暄也照常進行。可在雙子眼裡,真正該被牢牢記下的,是那抹稍縱即逝的微笑,以及小王子幾乎沒能掩飾的注視。

之後,他們討論了幾回,終於還是忍不住付諸行動。

弗雷德與喬治並肩站在弗利宅邸門口,神情一本正經,活像前來拜訪貴客。可眼底那抹壞笑,卻怎麼都壓不下去。

「你確定他們會答應?」喬治壓低聲音問。

「不確定,」弗雷德聳聳肩,笑容卻更燦爛,「但就算不答應,我們也能自己找樂子。」

門應聲而開。下一瞬,笑鬧聲隨著夏日的風一齊湧入,闖進了弗利兄妹原本寧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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