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面带哀愁,踌躇紧张地开口问黄丽茹借钱:“丽茹姐,能借我点儿钱吗?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啥事儿,多少钱?”,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黄丽茹对沈墨已经没那么恐惧了,基本能把她当作一般的晚辈看待了。
“就是,我弟他们那个录像厅被人砸了,隋东被人打进医院了,我这儿钱不够交住院费”,沈墨解释道,“五百就够了”。
黄丽茹也没说借还是不借,听见这事儿,只是说去医院看看,两人坐上傅卫军的摩托车就去医院。
“哎呦,这咋回事儿,咋被人给打成这样了”,看见隋东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黄丽茹不由得惊呼起来。
“啊,啊,啊啊”,隋东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
沈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轻声说道,“被人给烫了”。
“哦哦”,黄丽茹意会了,“行,东子呀,你好好休息,姐改天再来看你”。
出了病房,黄丽茹就去窗口把费缴了。
“姐,多少钱,我过段时间还你”,沈墨小跑着跟过来,乖巧地问道。
“行了,说啥还钱,自己都还是孩子一个”,黄丽茹上下打量了沈墨一眼,嫌弃道。
沈墨背着双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带我去录像厅看一眼,咱慢慢说吧”,黄丽茹用手示意傅卫军过来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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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录像厅里凌乱的样子,黄丽茹都能想象到现场有多激烈。
“还好,这大彩电没坏”,黄丽茹安慰道,刚说完,正巧,王阳来了,“姨,你也在呀,咋啦,发生啥事儿啦?”。
黄丽茹翻了一个白眼,“就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经过傅卫军的一通比划,沈墨的一通翻译,两人大致搞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可不好搞,你们之前那摩托,估计偷的的是小峰的,那小子,从小就是个浑不吝的”,王阳皱起了眉头。
黄丽茹想了想开口:“他既然知道这录像厅是你们开的了,之后这生意估计也不好做,我想想办法”。
几人相顾无言,王阳拿着煤钩戳着火炉,几人就看着星星点点的火花往上冒,然后又迅速消失不见。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黄丽茹从包里摸出了个盒子递给傅卫军,对着沈墨说:“你就和他说,他那助听器反正也坏了,给他换个新的,就当是谢谢他上次了”。
听完,傅卫军布满伤痕的脸上漏出了意外的惊喜,嘴张着,很突兀的样子。
“好了,走了,王阳,送我”,不爱听那些客套,黄丽茹赶紧起身拉着王阳就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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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厅有大半个月没开业了,傅卫军每天三点一线,医院,维多利亚,录像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维多利亚的生意越来越好,但黄丽茹的收入越来越低,这行准入门槛太低了,陪酒女越来越多,黄丽茹甚至能看见好几个在厂子里嘲讽她的中年妇女也来了维多利亚,当然,黄丽茹不会做什么,只是过去问声好罢了。
黄丽茹的弟弟,黄建国,和小峰那帮人挺熟的。黄丽茹就让黄建国带了个话,攒了个饭局,地点选在桦钢旁边的丽姐饭店,开了个包厢。
隋东刚出院,说话比躺着利索了点,但也没那么利索,头上还缠着几圈绷带,钱花了不少,现在还得按时去医院换药。
黄丽茹,王阳,沈墨,傅卫军,隋东,黄建国,小峰他们好几个,一行人把大圆桌围得满满当当。
菜上齐了,黄丽茹指使着王阳给大家都满上一杯啤酒。
然后,黄丽茹举着酒杯站起来开始张罗:“小峰呀,卫军儿他们两偷了你的摩托车,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吧,你们也给人打回来,还给打住院了,这车也带回去了,是不是就算是抵了,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相逢一笑泯恩仇,这不就是不打不相识嘛”,然后陪笑着,往小峰手里塞了一个信封,小峰嗤笑一下,打开一看,一沓大团结,估摸着有小两千,满意得点点头,就收了起来,然后也举着酒杯站了起来:“是的,不打不相识,咱干一杯”。
气氛一下放松了,傅卫军放开握着砍刀的手,隋东也给面子喝了个干净,嘴里发出嘶嘶的痛声。
“小峰,卫军他们这店,估计还得你帮着照看一下,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丽茹姐,这好说”,小峰说着又干了一杯。
“说来说去,咱其实还是一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王阳,我侄子,他女朋友,沈墨,就是卫军儿的姐姐”,黄丽茹指着人一个一个念道,然后又指着自己笑着说:“而且说起来,我妈和你妈还是表姐妹呢,按这么算,你也得叫我一声姐呢”。
小峰很给面子,直接拿着剩下的半瓶啤酒,对着黄丽茹敬酒:“姐,来,咱干了这一杯,你之后有啥事儿,尽管来找我”,黄丽茹也提起一瓶啤酒,两人对着就喝了个底儿光。
“峰哥,咱两也干一个”,黄建国坐在小峰旁边,也拿着瓶啤酒凑了上去。
一顿饭,一场酒,宾主尽欢。
散场后,没醉的估计就只有沈墨了,王阳这小子,把两个人的酒全给包圆了。
黄丽茹纵使酒量练出来了,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门打开,外头闯进来几个青壮小伙子,应该是小峰安排在外面接应的人,打了声招呼,就把小峰几个给接走了,黄建国没跟着他们走,而是准备等下跟着黄丽茹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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