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左右祁昭听到声响,走到窗边就见到二单元里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车。
车从她们来就一直停在一楼窗户前,仅剩的外来者显然以为一楼的丧尸已经被巨响吸引走了,在丧尸翻出窗户的时候发出短促的惊叫。
她迅速关上车门,打好方向从摔在车前的丧尸身上碾过。
车身起伏一抖,丧尸的头颅像被压扁的饼干一样碎了。
那辆沾了不少血污的车转过方向,载着最后一位外来者驶离了小区。
晚饭前,三号楼那边也拐出来一辆车,居住在三号楼的母女背着包从车上下来,祁昭看到她们从停车位上开了辆白色大众,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走了。
至此,小区里的活人只剩下祁昭和二号楼的三户人家了。
一号楼的外来者走后祁昭就开始一间一间搜索房间。
二单元的402已经被外来者搜刮干净了,但201的住户在末日爆发时没能赶回家,身材壮硕的黑衣男死后外来者也没能打开这家房门,只是断电许久天气又闷热,冰箱一打开一股难言的怪味扑面而来。
祁昭憋住气把冰箱关上,先打开窗户,又从空间里摸出口罩戴上,先去对门装修中的202转了一圈,收货了水泥一袋、沙子一小袋、木梯一架、瓷砖一摞。
等搬空这间房子,201里浓郁的怪味总算散的差不多了。
祁昭获得旺旺仙贝、旺旺雪饼各一大包,盼盼面包一箱、奶粉一罐、奥利奥两盒、椰汁三瓶、米面各半袋,胃药、感冒药、发烧药、创口贴各一盒,不新鲜的苹果三个、桃子两个,没开封的调料两瓶,备用钥匙两把。
这家阳台还放了一辆山地自行车,祁昭搬空没用过的日用品后又把自行车收进了空间。
祁昭还仔细探查了被外来者敲碎玻璃的三单元,里面一只丧尸也没有了。
把窗户封上后已经超过六点,小区里其它的居民又关紧门窗闭门不出了。
祁昭把小区的铁门拉上,又把木梯放在围墙边:以后外出可以先在梯子上观察好,没有丧尸再出门。
回家后白猫已经重回客厅窗外的太阳花靠垫,正摆着尾巴打哈欠,祁昭四处望了望,小狸花不知道去哪了。
他去厨房切了薄薄的茄子片,裹上面粉丢进油锅里炸熟,又炸了金针菇、韭菜、青椒、土豆片、鱼豆腐、香肠和雪花鸡柳,准备做麻辣拌吃。
小米辣切好放进在空碗里,撒上辣椒粉、孜然粉、胡椒粉、五香粉、芝麻粒、花椒粒、白糖和盐,浇上热油,倒进装菜的大碗里,祁昭又调了点芝麻酱倒进去,搅拌均匀后撒上香菜碎,晚饭就做好了。
端着晚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白猫果然又抬起爪垫按在窗户上,祁昭走近让它嗅了嗅,白猫跳去一旁打了个喷嚏,不理人了。
晚上睡觉前祁昭听见细弱的猫叫声。和白猫故意拖长声的又娇又嗲不同,这只猫叫声短促,是幼嫩的嗲声。
祁昭循着声音走到阳台,看见了小狸花。
它和在田里时差不多,短毛脏脏乱乱的,整体轮廓比末日前长大了些,但是非常瘦。
它可能是想像白猫占据客厅的防盗窗一样占领阳台的防盗窗,但阳台正对着二号楼,三户居民都住在里面,祁昭不想再引人注意了。
他干脆捉狸花进屋,走到客厅窗边把它往前一递,示意白猫发表感想。
白猫背起耳朵开始哈气。
狸花颤巍巍缩着,被祁昭揪着后脖子一动不动。
既然不能和谐共处,祁昭只能把小狸花放到门外,在它“咪咪”的叫声里回屋拿了个新的不锈钢小盆装好羊奶,端去门外喂它。
盆刚放在地上,小狸花就凑过去舔起来,祁昭蹲在它旁边,依靠某种直觉一扭头,发现白猫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楼道狭长的窗户外,正用一种难言的表情注视着他。
白猫:“……”
祁昭:“……”
狸花:舔舔舔
祁昭无言的再次揪起狸花,把它的奶盆一起放进了对门202。
晚上睡觉前祁昭拎着长刀巡逻到202,一开门就发现白猫和狸花各自趴在地上,谁也不理谁。
狸花睡的迷迷糊糊,而白猫把太阳花都叼进了202,正趴在上面无声注视祁昭。
祁昭:“……”
他临走前把窗户留了条缝,方便小狸花外出觅食找新家,结果狸花没走,白猫堂堂登场。
祁昭只能把白猫的奶盆也端过来,把狸花叫醒,蹲在它们身前发表以尽快找到新家为主题的重要讲话。
白猫:“喵喵”
狸花:“咪咪”
第二天是阴天,温度稍有下降,祁昭穿上防刺服和防割手套,戴上护膝护肘,又套上最薄的冲锋衣,准备骑自行车去安置村的超市看看。
早晨给作物浇水的时候他看到福树村的外围又有丧尸在游荡了,失去声音和火光的吸引,丧尸就像没事做的街溜子一样,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游荡到柿村了。
超市的食物虽然被搬空了,但祁昭可以在丧尸来临前囤积一些日用品。
安置房是统一盖的二层小楼,不少人家都门户洞开,血大片的溅在墙上,已经干涸的血痕从屋外延伸到屋里。
也许是死的人太多了,这里比小区内更寂静。锄头和斧子散落在血滩上,碎裂的窗户、翻倒的花盆比比皆是,有些像前世被丧尸潮袭击过的废弃聚集地,无数残缺的尸体狰狞着表情烂在地上。
祁昭骑着车小心绕过他们,敏锐发现有人躲在窗户后窥视自己。
他径自骑车进入超市入口,先握着防爆叉和长刀悄无声息的在不大的超市里巡视一圈,确认没有人和丧尸,又回到入口收银台里拽了几个大塑料袋,开始搜罗超市剩下的物资。
末日爆发后超市里显然也经历过惨剧,尸体窝在地上,血迹溅在货架上,商品散落一地被踩上血脚印。
蔬菜、水果、米面粮油已经没了,放零食饮料的货架空空如也。祁昭先把货架上剩余的调味料全收进空间,又把小孩的玩具、保温瓶、杯子、碗筷、各式锅具、小家电、床单枕巾搜罗一空。
超市里的菜刀被前人搜刮的一把不剩,但是木棍拖布还有,也可以拿回去做长刀,那么磨刀石和开刃工具也要拿上。
超市里还售卖农具,已经被村民们哄抢完了,祁昭连货架底部都找过了,一把都没剩下。
牙刷牙膏、香皂、洗衣粉之类的清洁用品和草帽、竹筐等编织品全部放进空间。
毛巾、纸、棉签等塞进塑料袋里,拿起拖鞋时他突然发现货架角落里居然有猫粮和狗粮。
村里野猫野狗多,家养的也不少。祁昭以前路过村里的时候见过好几家门口卧着只戴项圈的狗,也有人会在门前栓只膘肥体壮的猫。
但祁昭只见过它们吃食盆里的饭菜,没想到超市里还有宠物粮食卖。
于是空间里又收获十斤的猫粮狗粮各三袋。
离开超市,祁昭被两个男人拦下。两人一高一矮拿着镰刀和钉耙,高个子怒喝:“站住!谁让你来这里的?这是我们村的超市,你凭什么过来?”
“把东西交出来!”
祁昭默默打量他们的凶器。他在五金店买的种植工具包里也有镰刀和钉耙,但看起来没有他们的大。
是时候更新设备了。
那两人浑然不知被打劫的人正在打他们的主意,祁昭从自行车上下来的时候高个子简直喜上眉梢,他一边粗声嚷着“你小子倒是识相”一边快步向这个外来者走近。
才迈出一步,他又产生点儿不满出来:昨天已经警告过小区里的人了,今天居然还有人敢来。超市剩下的东西是没人要,但哪能拱手让人?
一次两次过来偷东西,如果不让他挂点彩,小区里的人岂不是把他们当成软柿子?
况且村里人心不齐,他如果想出头,必然是要立威的。
这般想着,他挥起镰刀就要砍掉外来者的胳膊,可外来者侧身一躲,眼看着就要回击。
高个子瞬间暴怒:“你还敢躲?老子杀了你!”
而祁昭手往背后一抓,抽出背着的长刀迅速向前刺出——高个子甚至没来得及痛叫,就“咚”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下太快,矮个子还没反应过来,他来不及想自己该进攻还是撤退,只是下意识喊:“你怎么敢……!”
他的话还没说完,喉口也进了一把刀。
两人接连倒下,周围安置房里窥探的目光也变得犹疑了。
祁昭明白他们的想法。
末日刚开始,为了生存人们难免彼此竞争压迫。但在初期大多人选择的是逼迫和暴力,他们总是把“杀人”作为一种威慑,但执行起来难免会产生犹豫和退却。
可祁昭已经经历过一次末日了,杀人还是杀丧尸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就像厨师切开冬瓜和南瓜时一样自然。
所以他照常在尸体上抹干净刀身的血迹,捡起大自然馈赠的镰刀和钉耙,骑着自行车继续回家。
推开小区大门的时候正遇上二号楼三单元501的独居者,男人的视线在祁昭车把手挂着的购物袋上略过,两人互相打量几眼,各自走开了。
关上单元门祁昭就把车和购物袋收进空间,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果不其然听见对门传来猫叫声。
祁昭不想养这两只猫,一是野猫总是比家猫不驯的多,变异后更是危险系数大大增加。二是它们不仅会诱来敌人,也会泄露他的行踪,祁昭不想冒险。三是他本身对动物就不太感兴趣,他需要人类的陪伴排解孤独,对他来说动物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总之,原因是很多的。
他这样想着,打开家对面的门。
白猫一下子蹭过来,绕着他的腿打转,狸花有点怕,小心翼翼的靠近,被白猫凶一下就缩回去了。
祁昭在空碗里倒上猫粮,两只猫都凑过来闻。
白猫不屑一顾,狸花暴风吸入。
祁昭蹲在碗前,跟它们解释捕猎所得和救济粮的区别,并再次阐述寻找新家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白猫喵喵叫着,狸花吃得一声不吭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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