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武当少掌门夫人(8)

尽管在灭绝师太亲临武当时,武当众人便心知绝非寻常小事。

但当这位师太开口直言“此时明教群龙无首,正是一举铲除这魔教根基的绝佳机会”时,厅内仍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宋远桥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明教纵经分裂内乱,其实力依旧深不可测,数万核心教众、百万之多的外围势力盘根错节,更别提那四**王个个武功诡谲、性情难测,皆是能搅动风云的狠角色。

与之全面开战,绝非儿戏,必将掀起腥风血雨,武林动荡,后果难料。

然而,‘惩奸除恶,铲除魔教,乃我正道武林人人义不容辞之责’——这顶沉重的大帽子扣下来,饶是身为武当掌门的宋远桥,一时也难以再找理由推诿,只能暂且应下,从长计议。

这一“计议”,便是直至深夜。

等到宋青书陪着父亲与几位师叔反复商讨、权衡利弊之后,窗外早已星斗漫天。

他身心俱疲,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婉拒了道童准备宵夜的好意,只匆匆冲了个凉水澡,便准备回房就寝了。

踏入卧房外间时,他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随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如常地拐进里间,刚绕过屏风,一道带着凉意的馨香软玉便不由分说地扑入他怀中,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这自然不是什么宵小之徒,而是他心爱的小姑娘特意为他准备的小小惊喜。

宋青书下意识地将人接了个满怀,触手所及是她单薄寝衣下微凉的肌肤,显然已在此处等了不短时间。

他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自己方才沐浴后仅着宽松寝衣、发梢还滴着水,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榻,用温暖的锦被将她裹紧,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心疼:“怎么穿得这样少,要是再着凉了怎么办?”

灼华任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嘴角弯起半真半假的委屈,撒娇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等了好久了……”

“抱歉,是我不好,一时忘了时辰。”

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宋青书低声软语地将灼华哄好,这才拿过一旁干净的布巾,擦拭着仍在滴水的墨发。

因着动作,原本就系得松垮的寝衣襟口散开些许,露出线条流畅而结实的胸膛和一小片紧致的腰腹,水珠偶尔沿着锁骨滑落,没入衣襟深处。

他就这般站在床前,微湿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的端方自持,添了几分随性的慵懒和不设防的性感。

灼华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从滚动的喉结,到宽阔的肩线,再到衣襟敞露处那片与女性柔软躯体截然不同的、蕴含着力量的肌理线条……她看得毫不避讳,目光纯粹而直接,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探究与好奇。

原来……两人竟是有这么多的不同!

宋青书擦拭头发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被她目光扫过的皮肤仿佛窜起细小的电流,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与燥热。

他忽然停下动作,攥着布巾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转头看向床上那兀自看得专注的小妖精,眸色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声音沙哑得厉害:

“娇娇……别这样看我。”

这还是宋青书第一次唤她的闺名,是他上次无意中从她送出的家书中窥见,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似乎有着不容寻常的魔力。

仿佛一团蜜糖,甘甜融化在舌尖,一直流淌进心里。

谁知,下一秒,小姑娘石破天惊的问话就砸了过来:

“听说你要和峨眉的女弟子联姻,是真的吗?”

“……”这又是从何说起?

宋青书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一时怔住,下意识回想是哪个多嘴的弟子在她面前嚼了舌根,又或许是峨眉派特意散播的什么阴谋诡计......而这短暂的沉默,在灼华看来无异于默认。

她顿时急了,也顾不得什么,抓着他衣袖的手指收紧,脱口而出:

“你不可以娶别人!”她说着,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自己平坦的小腹,语气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慌乱,“我们都一起睡过了,说不定……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呢!”

宋青书:“……”

孩子两个字几乎震耳欲聋。

虽然早知她于男女之事上懵懂得好似一张白纸,但无知单纯到这个地步,还是让宋青书在愕然之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可他这一笑,在灼华眼里俨然成了嘲笑和否认。

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砸在他宋青书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口一缩。

“你……你还笑!你这个负心汉!”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委屈得无以复加。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宋青书顿时什么玩笑心思都没了,连忙将哭唧唧的小姑娘揽过来,抱起放在自己膝头,用指腹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

“傻姑娘,我不会娶别人,你放心。”他叹口气,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又道:“而且,只是睡在一张床上,是不会有孩子的。”

灼华抽噎着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

宋青书看着她这副天真又可怜的模样,心底那点恶劣的、想要逗弄她的心思又悄悄冒头,眸色渐深,像化不开的浓墨。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交融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坏心的蛊惑。

“娇娇想知道……到底要怎样,才会有孩子吗?”

“……想!”

灼华此刻满心都是求知欲和“捍卫主权”的紧迫感,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闻言立刻用力点头,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纯粹的好奇与急切。

她答得又快又干脆,像一只主动朝着猎人露出最柔软腹部的小兽,全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

......

夜深沉,帐暖香浓。

知识……以一种霸道又羞人的方式,蛮横地灌入身体。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那些她曾津津有味翻阅的才子佳人话本里,为何一到夜深人静、红烛吹熄后,便总爱用些“春水潺潺”、“雨打荷花”之类看似风雅、实则语焉不详的诗句一笔带过。

原来……根本不是因为人类喜欢吟诗作对!

根本就是、就是……!

“现在……可明白了?”

他侧过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湿热的气息拂过,成功引得身下的人儿又是一阵细微的颤栗。

灼华松开牙,把滚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里,不肯抬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过后特有的糯软鼻音,含糊地控诉:“……话本子……净会骗人……”

宋青书闻言手臂收紧,下颌轻轻蹭着她散乱馨香的发顶,心满意足地喟叹:“嗯,它们骗人……以后,我亲自教你可好?”

“不要,我已经学会了!”

灼华自信发言。

勇敢小妖,从不示人以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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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华如练。

襄阳知州府。

杨天杰埋首于堆积的公文之中,揉了揉酸涩的眼,正欲扬声唤仆役添茶,脖颈间骤然一凉!

一柄长剑悄无声息地架上,锋利的刃口紧贴皮肤,激得他寒毛倒竖。

他身体瞬间僵直,冷汗涔涔而下,为官多年的城府却让他强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声音竭力保持平稳:“这、这位好汉……不知深夜驾临,有何指教?若……若有什么需求,还请但说无妨,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许是他的识趣起了作用,身后那黑影带来的冰冷杀意似乎淡了几分,但那柄剑依旧稳如磐石,没有半分移动。

寂静在房中蔓延,只能听到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半晌,一道刻意压低的、辨不清原本音色的沙哑声音自身后响起:

“听说,前段时日,襄阳城外有一队护送秀女的官兵,被贼人尽数截杀。”

杨天杰心头一凛,此事他正焦头烂额,“确、确有此事……不知……”

“此事与我无关。”

那声音冷硬地打断他,“不过,巧得很,那位被掳走的白姑娘,恰巧被我救下了。”

杨天杰瞳孔微缩。

“只是,”那声音继续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她对入宫为妃毫无兴趣,更不想因此事牵连家族......还望杨大人行个好,想个妥帖的法子,将此事了结。”

剑刃的寒气似乎又重了几分。

杨天杰喉结滚动,冷汗滑入衣领。

他还能说什么?

艰难开口道:“……这是自然。好汉放心,老夫……老夫这就起草奏章,禀明圣上,白秀女……白姑娘不幸遭山贼掳走,虽侥幸得救,然身受惊吓,神思恍惚,只怕……再难胜任侍奉之职。”他飞快地给出了一个既能保全朝廷颜面、又能达成对方要求的说法。

身后之人似乎满意了。

颈间压力一松,长剑利落地被收回。

杨天杰刚要暗自松一口气,却听“笃”的一声轻响!

一柄锋利匕首,被身后之人随手一掷,精准无比地插在了他面前的书桌之上,刃身轻颤,嗡鸣不止。

“多谢大人体谅。此物便留作谢礼。若将来大人有需要......便可将此匕首,插在窗外的那株老柳树上,到时候,自会有人前来。”

话音未落,身后风声微动,那黑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口,如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危机解除,杨天杰顿时猛地瘫软在太师椅上,大口喘息,背后官袍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看着桌上那柄深深嵌入硬木的匕首,哪里是什么谢礼?

这分明是**裸的警告与威胁!

“岂有此理!混账!!”

极致的恐惧过后,是滔天的愤怒与屈辱。他猛地一挥手臂,将桌案上的公文、砚台、茶盏尽数扫落在地,瓷器碎裂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而门外一向警醒的随侍之人居然没有半点动静,显然是那贼人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胸膛剧烈起伏,面色铁青,几乎咬碎后槽牙。

良久,他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目光复杂地落在那柄匕首上。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伸出手,用力将那匕首从桌案中拔出,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望着那异常锋利的刃口,眼神变幻不定。

最终,他拉开抽屉,将这柄代表着威胁与未知“承诺”的凶器,仔细地藏进了最深处。

人性便是如此复杂。

为了活命,可以暂时压下仇恨与屈辱;但有时,为了那难以企及的**,又未尝不敢......赌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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