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们说的童年,到底包括几到几岁,怀尔德总是搞不清。
老舍说,人即使到了**十岁,有母亲多少便还可以有点孩子气。那他的童年,大概在他七岁的时候就猝不及防地戛然而止。
他们相遇在能用洁白掩埋一切罪恶的冬天。他血缘关系上的母亲,那个本因该最爱他的人,她怀着追求人类一切罪恶根源的心给予他生命,又因此要将他的命运交到三女神手里。
他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只身穿一件对这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天气来说太过单薄的睡衣,哦,还加上一条被不知道怀着怎样心情的生母系上的红色的围巾,可分明也是她用一种毫不留恋的眼神一把将他推出了房子的大门。
他并不感到悲哀,因为他的生母从没有教过他人类之间的爱是理所当然的,不为了利益,也不为了别的什么。生母大概是很希望他去死了,是怀着报复那个男人的心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生母微薄的同情心最多只能包括他穿在身上的衣服,一双拖鞋,再加上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地方。他还在发烧,但至少没有在睡梦里悄声无息地变成毫无温度的尸体,再被沉入无人的深海里。怀尔德向来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所以和前面所提到的那个可能的结果相比,他已经够满意了。
外面温度太低了,要找个地方住下,不然我会冻死的吧。怀尔德想。
伊莱莎的男朋友此时已经失踪了三年。她分明清晰地记得他的名字,他的过往,他们交往以来的所有事情,她还记得他们已经订了婚,在XX的店铺里定了戒指。可她周围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从未有过男朋友。她发在社交网站上的动态空空如也,她手机里、电脑上、相框中,所有的记忆里的合照要么消失,要么只剩下她一人。她想,如果她真的有男朋友,她就再等他三年。自母亲去世后,孤独了太久的她宁愿被所有人都不屑一顾、斥为谎言的记忆欺骗,她甘愿浸泡在虚假的爱意里,告诉自己:有一个人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悄悄的爱你。
伊莱莎是个音乐家,一个孤僻的音乐家,一个高傲的音乐家。因此树敌太多。嫉妒她的人毁了她的名声,使阴谋诡计冻结了她的银行帐户,让一个品行高尚的人几乎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境地。谎言骗久了也会成真。她容忍不了别人说她的男朋友一点不好,那是这个世间给予她仅剩的爱意。那个卑鄙小人知道这一点,因为她一直都像白纸一样单纯好懂。于是故意雇佣她的邻居每日在她门口和别人唠嗑,(她的耳朵,异乎常人的灵敏,即使在很远之外也能听到声音)说她的男朋友是不存在的,她的精神有病。并计算好她理智快要崩盘的时间,打电话来刺激她。这时候她不存在的房东(房子是她和男朋友合伙买的)也在那人的计算下找到她,骗她说她租的房子到期了,她需要立刻搬离这里。她的精神本身就濒临崩溃,而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她脑海里最后一根摇摇欲坠的弦断了。
她慌慌张张地穿着拖鞋跑出家门,突然想起他们在那个店铺里定的戒指。沿路的景色画满了梵高的星空,每一个都自成扭曲的漩涡,她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跑去店铺里,却只得知她记忆里的戒指早就被买走了。
她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但她还有母亲。她还有母亲留给她的小房子。
她失魂落魄地朝着记忆里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一路上浑浑噩噩,无数次跌倒在地上,跌得满身脏污,不似人样。
另一边的怀尔德在公园街里无头的赛尔提一样茫然地乱窜。贫民窟的冬天没有暖气,为了保暖,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怀尔德一家一家地敲门,当然,他先去找了孤儿院。可这有什么用呢?没有一家的大门为他敞开。
他站在漫天大雪里,周围分明全是高低起伏的建筑,寂静得却像是死城一样了。
发烧的孩子再撑不了多久。怀尔德的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骤然变黑,他失去了意识,昏迷前将闭未闭的眼睛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他走来。
伊莱莎还在雪里漫无目的地走,说是在找以前的家,不如说她是在发泄情绪地乱走,她心里充满的,是悲哀还是愤怒,谁也说不清。
直到她看见了远处的地上有什么东西趴在那里。那个小东西有一条红色的围巾。她的心情好了些,因为她记得男朋友最喜欢她穿红色的裙子。
她和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向地上的小东西,好像身上从没有被摔出伤口一样轻快。
她试探地戳了戳小孩的脸颊,好烫。
伊莱莎叹了口气:“好吧,没人要的小东西,也只有同样一无所有的我愿意收养你了。”
她抱起小孩。还挺轻嘛,只是有点咯手。每日练琴至少三小时的音乐家轻松地抱着和她一样落魄的小孩朝着那个被遗忘多时的家走去,她这时又走得很端庄很稳重了。
小孩脖子上的红围巾不知怎的越过了音乐家的身子,拖在她的身后,在一片白的哥谭里红得刺眼。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雪地上的足迹一点点被风雪浸没。
这就是他们的初见。
正文第三章怀尔德就回哥谭了,满级大号屠杀新手村啦!
期间的故事会用番外展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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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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