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眼尖的胖子突然盯着窗外，猛地站起来，矮凳都被他撞翻了。
“怎么了？”吴邪也忙往窗外看去，惊道，“那是！”
卫生所这间房间外通着院子，院子里一棵树被雷劈中，就要砸下来了！
哑巴果断一把拔下手背上的针头，不顾流血的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吴邪就往外冲——树是往这个房间倒的，要是不逃，就会被压在下面！
幸好小岛人少，没什么高楼大厦，这卫生所是平房，不然一棵树倒下来，不知要牵连多少楼层。
刚一冲出门去，几个人就置身暴风雨中，虽然还没到把人吹走的级别，可那风跟雨像刀子似的往身上脸上割，还睁不开眼，别提多难受了。
只听巨大的一声“轰隆！”，几人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刚刚的平房报废了。
哑巴烧刚退，被风雨一吹就直哆嗦，正紧了紧领子，就突然觉得风雨小了很多，她抬头只看到哑巴张的侧面，他用半边衣服帮哑巴遮着风雨，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从下巴滴落。
哑巴有些不自在，却抵不过风雨严寒，也没再反对。
没人知道为什么哑巴张会这么做。
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种天气，没有人会出来查看事故，无奈之下，只好到没有被波及的隔壁去暂时躲一躲。
旁边的病房里住着一个青年，很和气地把几个人让进屋去，关紧了门。
“这真是灾难啊，之前没注意，等树倒了才知道就离我这么近，真是太吓人了。”青年笑了一下，似乎是想缓解自己的后怕。
“可不是！阎王爷是看我们好不容易从海上回来了，嫉妒得紧，才让这棵木头来招我们回去啊。”胖子本就乐意跟人结交，现在外面风雨交加，也没什么娱乐可供消磨时间，连锄大D的牌都没有，他自然就开始跟人扯淡打屁，混熟了说不定还能套到什么情报——这是土夫子的职业病。
那边吴邪翻出了棉签给哑巴消毒，刚刚匆忙间拔|出的针头挑破了静脉，血流了不少。
哑巴像是没感觉一样，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边和胖子聊得热火朝天的青年。
“好了。”吴邪用绷带打了个蝴蝶结，很是满足地站了起来，看到哑巴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哑巴摇摇头，收回视线，盯着地面老僧入定。
吴邪挠挠脑袋，也没多计较。
只是在风雨停的那天，哑巴就失踪了。
说是失踪，她其实有在房间里留纸条，但内容让胖子看了一眼就破口大骂：“我……我……”张了张口还是爆不出粗来，只能又是心疼又是痛心地叫道，“我的傻妹子哟！”
放在纸条旁的是一张闪亮亮的银行卡。
——最近多有劳烦，不胜感激。将你们牵扯进来非我本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卡上除了给岛上的医疗费之外，每人五十万，这是明码标价，我个人的规矩，请不要误会。另，密码为第一次去鲁王宫，四人相遇的日期。
哑巴很少一次性写这么多字。
现在几人看着那透着股孤傲的瘦金体，都觉得扎眼。
“有钱就显摆是不是？胖爷我什么时候稀罕你的钱了！”胖子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在硬板床上，“你俩谁要谁拿去，胖爷我不拿！多少钱都不拿！”
“这钱，我们不能要。”吴邪也皱着眉，“下斗之后就该互相帮助，根本没有谁欠谁的说法。”
哑巴张望着那张卡，想了想，开口道：“我拿去还给她。”
“小哥你能联系到哑巴？”吴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上次问我三叔，他还说除了夹喇嘛的都不知道她住哪儿呢！”
“算是。”哑巴张没有直接肯定，只是拿起银行卡塞进兜里，习惯性地把兜帽戴上，“走了。”
说着第一个推门出去，向港口走去。
那里，胖子从北京叫来的船已经靠岸。
跟在后面的胖子和吴邪偷偷咬耳朵：“还记得胖爷之前说什么来着？”
“你说过的废话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你说了什么。”吴邪没有在意。
“哎哟，就是小哥还在扮张秃的时候呗！”胖子恨铁不成钢地说，“船上，张秃撞翻哑巴之后。你不是和我推测过，他俩什么关系吗？”
吴邪想起来了：“哦，那时候我好像说他们认识来着？你还说他俩是朋友？”
“往后往后！”胖子一脸八卦之光，“那之后我不是还说了什么？”
吴邪仔细想了想：“你还说他俩说不定是父女。我说有你这么恶心的推测吗？再说了，哑巴是孤儿！早跟你解释过了。”
“那你现在看呢？”
吴邪只觉得更不清楚了：“你不会想说他俩……”
“就是这样！小吴同志好悟性！”胖子竖起了大拇指，吴邪只觉得不耐烦：“去去去，不可能，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见过他俩这样的情侣？”
“怎么没有！胖爷我见多识广！我跟你说，我身边就有这么一对儿，看着可叫人急得慌……”
“打住打住！”吴邪怎么也没法把两个哑巴联系到一起去，大概是吴三省之前说的关于黑瞎子被推到机关坑里去的事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现在一提到这种事情就条件反射地发寒。
吴邪止住了胖子的话头：“你可别说了，再说，被小哥听见，得把你推海里去了。据说道上有个叫黑瞎子的就被小哥这样整过。”
胖子不愧是见多识广：“嗐，不就那事儿嘛！道上谁不知道？依我看啊，小哥那是被人戳中心事，害羞了！”
“害羞？”又是一个无法跟哑巴张联系到一起的词语。
吴邪越来越佩服胖子的诡异思维了。
“这世上是不是只要一个公的一个母的都能被你扯一块儿去？”
“怎么说人哪！”胖子不乐意了，“我又不是月老红娘，干这活儿干啥？”
俩人正说得欢，前面哑巴张突然停下，幽幽地转头看他们，吴邪和胖子只觉得发寒。盯了他们俩人一阵后，哑巴张开口：“还不快走？”
“来了来了！”胖子心有余悸地大声回答着，抖着一身肥肉屁颠屁颠跑过去，留下吴邪，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也拔腿追过去。
关于哑巴二人的八卦，暂时画下了休止符。然而休止符无法斩断胖子和吴邪那逆天的好奇心，这两人对彼此的态度太耐人寻味，简直就像是用细线连在一起的磁铁同极，彼此远离，却又守着那一点联系不肯放手。
即使因为死死抓着这一点细细的联系而遍体鳞伤。
最后，至于为什么哑巴张能知道哑巴住在哪里，以及要怎么还她卡的事情，这，就不是胖子和吴邪所知道的插曲了。
总觉得写得凌乱不成章法，有点流水账的意味。
也许是我回顾自己的文时总是一目十行？
关于还钱这一茬，大家是希望我单独开一卷还是写个番外？
PS推荐一篇**文：《附庸风雅录》，阿堵的文。
让人真心安静下来的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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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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