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辛西娅到底怎么了?”连日来,赫敏已经问了好几遍这个问题,但这一次,她打定主意不允许哈利逃避了。
“我不想谈。”哈利还是说。
赫敏咄咄逼人地杵在前面,阻止他离开教室。趁着教室里其他人都走光了,她抓住他说:“你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再这样你们俩就真的分开了。”
“是!”哈利恼火地说,“我也不想分开,可是我能怎么办?她根本就不理我!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哈利,你冷静点。”
哈利几乎是咆哮着:“我们剖白了心意,我们很清楚彼此的感觉,然后就分开了。就只是分开了,像斯内普撕掉我的家庭作业那么容易!我不懂,你们懂吗?”
赫敏和罗恩都不说话了,默默看着他。
哈利顺了顺气,悲哀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赫敏说,“只是你很久没这样发脾气了,我们还以为你变得开心一点了。”
“是啊,”他说,“没她我就完了,对吧?”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罗恩连忙表示。
“别在意。”哈利说,“这是事实。”
他挤开了他们,走出教室,两个人紧追过来。
罗恩和赫敏对了个眼色,决定不再说什么了。但是快走到天文学教室的时候,他们听到哈利低声说道:“我情愿问题出在我身上。”
“嗯,”罗恩负责问,“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我不知道。她说不是我的问题。可你们不觉得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们到了天文塔上,一起站在高处朝下俯瞰,哈利的发丝被风吹起,露出额头上那个举世瞩目的疤。
“我宁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喃喃道,“因为这就是说,她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很好,面临的唯一难题就是如何甩了这个可悲的疤头。”
“老兄,”罗恩都有点傻眼了,“爱情会让人变成这样吗?”
哈利没有说话。
“赫敏,你是不知道他。”罗恩忍无可忍地拆台道,“我半夜老看见他被窝里一亮一亮的。哈利,你是不是做噩梦睡不着觉,在活点地图上盯着人家?”
哈利没吭声,而赫敏很清楚罗恩有多了解他。
“不是一次两次了!”罗恩提高嗓门。
过了半晌,哈利开口:“她一定陷在很难的事情里,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他无力地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能怎么帮她。”
辛西娅已经躲了他很久。
上次见面还是在D.A.集会上,她保持了礼貌,没有把疏远的态度带过来。他偷偷看了她一整个晚上,打了少说也有一万条腹稿,最后只是说:“别紧张,你做得很好。”
“谢谢。”她这样回答。
哈利知道一定有哪里不对。可他同时也知道,不对的不是他们俩,而是她自己。当他发现自己对此有多么确信的时候,这个认知顶得他鼻子发酸。
她从不肯让他自我怀疑。
她对其他男生不假辞色,只对他软言软语,她喜欢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地毯上紧挨着他,还总是用许多小动作勾得他心猿意马,也不吝让他发现,她有多享受自己能够牵动他的心神。
她的表达是那样狡猾,不对着他的耳朵,而是直接对着他的心说话。她在那里悄然说:嘿,哈利,我无条件喜欢着你真实的全部。
让哈利感到最难过的是,他竟然真的知道——自己被人如此珍视着。
十五岁了,人生第一次,他无师自通这种感觉。
他真的知道,她在竭尽所能地让他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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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镜又在长桌上发着光转动了起来,最近总是会这样,好像它的职责不是发现敌人,而是搞得辛西娅心烦意乱。
她一只手托着腮,胳膊肘撑着桌面,一个人坐在长桌一角。周遭是来自四个学院的吵闹声,过耳不过心——怎么可能指望她从这么多人里精准分辨出哪个要害自己?
她实在烦透了这套找茬游戏,决定明天——不——今晚就把窥镜还给赫敏。
谁想当她的敌人?那就来吧,给无聊的生活增增色。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伤到you-don’t-even-know-who?
下一秒,她看见礼堂门口正要走进来的三个人,像被刺痛了一样跳起来,抱着书包匆匆跑了。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下一个周末。
再一次,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霍格莫德,站在清溪玉液门口,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愿进去。
那些曾在别人眼中做出过非凡事迹的领袖,是否也会经历只想摆烂的时刻呢?
事实是,绝对会。
辛西娅感觉店里传来一阵动静,像是有什么人要出来了。她竟连连后退几步,逃也似地离开了那里。
她也不想回霍格沃茨。
也许,重新入学的选择就是大错特错。她居然就这么傻兮兮地闯入了那个乌托邦,还以为自己只是观光者,以为能永远停留在他们的后窗,仅仅只是看着他们的故事便心满意足,像童年时那样。
可现在,她看到哈利就会想到他的父母,看到纳威也会,看到秋就会想到塞德里克,看到罗恩就会想到斑斑,进而想到落魄潦倒的卢平,想到在阿兹卡班呆了13年,只能通过炉火偷偷见哈利一面的小天狼星,想到知名不具的R.A.B。
说句自私的话,假如她没和他们成为朋友,就不会在这个周末偷溜出来,在霍格莫德的桥洞底下从天亮坐到天黑。
就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想,她为什么不杀马沃罗·冈特。
她为什么不杀马沃罗·冈特呢?
因为在五年级时,她和塞巴为了解除妹妹安妮的诅咒,共同研究黑魔法,被他们的叔叔所罗门阻止,导致塞巴不慎杀死了所罗门。
因为她打败兰洛克后,沉迷于占有伊西多拉留下来的遗产,没有注意被落石砸中的菲戈教授,导致他永远留在了那里。
因为她接受了太多黑巫师的效忠投诚,又不听娜娜苦口婆心的劝说,和娜娜渐行渐远走上对立面,导致正直勇敢的格兰芬多在化为瞪羚追踪她手下的黑巫师时,被施了一忘皆空,不再记得自己是个人类。
因为她最终还是没能解除安妮的诅咒,眼睁睁看着她发作得越来越严重,只能在她的哀求下,用古代魔法永远带走了她的痛苦。
因为她看着塞巴亲手杀死了那具空壳。
因为马沃罗·冈特是奥米尼斯·冈特的亲生哥哥。
她追杀了他半个欧洲,自然马沃罗也不是个好人,却属实没犯过死罪。奥米尼斯痛恨冈特全家,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心软,带着帕比来求她。
“别再错下去了。”帕比苦苦哀求。
她打定主意不为所动。
可是帕比告诉她:“辛迪,你知道我其实出身于一个盗猎者家族吧?有件事我没说过,上次和你带回金飞侠之后,我想开了,和父母重新取得了联系,劝说他们重返正途。我就要成功了,可你知道吗——”
“不知道是哪一次,你路过了那片营地,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你不高兴,他们就那样死掉了。”
“所有人都因你而死——”在帕比说这句话的时候,奥米尼斯用一个缴械咒打掉了她的魔杖,“我原本想瞒你一辈子的,可你不能再这么愚蠢傲慢自欺欺人了,不管你自己有多么坚持原则,只杀黑巫师和盗猎者,你的魔杖下仍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冤魂。你手下那群人,仍会瞒着你无恶不作。”
“辛西娅·安布罗修斯,求求你放弃吧。”
“我不是想救他,我是想救你啊!”
因为她真的放弃了。
她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百年好活,就算不杀马沃罗,也有的是机会杀伏地魔。
她以为自己是个狠辣无情之人,就算背负着这种事去和哈利他们交朋友也没关系。
她以为没关系的。
关于菲戈教授之死,在游戏的两种结局里,打兰洛克之前的过场动画是一样的,菲戈教授都会被落石砸中。但在白巫师结局里,最后他撑着一口气帮主角完成了封印,在主角怀里死去。黑巫师结局里,主角沉迷于吸收力量,没有见上他最后一面,他在落石下咽气。
辛西娅当然是黑巫师结局,她并不知道,不管怎样菲戈教授都是必死的,她后来无数次回想那一幕,都觉得自己本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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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塞巴斯蒂安: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心机boy,沉迷于黑魔法,人生因此而挣扎沉沦。杀叔叔是游戏里的剧情,杀妹妹是私设,但我觉得也合理。假如安妮的诅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恐怕他真的会帮她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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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帕比:一个可爱的赫奇帕奇,她的父母是盗猎者,她本人却立志保护神奇动物。在游戏最后,她对主角坦白了身世。主角无意间杀死帕比父母完全是合理推测。不管走的是黑白巫师哪条线,都会杀许多盗猎者的,因为他们是红名。文中我设定为盗猎者攻击性很强,毕竟在做违法的事,所以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辛西娅为此杀了很多盗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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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娜娜:她是个真正的格兰芬多,曾化身瞪羚救过主角一命,并在那一战当中明白了:牺牲与守护是一种出于本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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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奥米尼斯:纯好人,小天使,但是冈特。小时候被亲戚逼着对普通人钻心剜骨,由此痛恨冈特全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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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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